以暴制暴（2 / 4）

等柏预沅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病房后，她从门外推出台轮椅，竹羽椿觉得她用不着，两个人强行架着竹羽椿推她出了门。

&esp;&esp;“你就消停会吧。”唐疏桐摸了下她的肩，林付星还在阴着脸查她手机。

&esp;&esp;等她反反复复看完，三个人都已经到候机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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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一路上，唐疏桐和林付星头靠头看手机，竹羽椿在一旁做有声解说，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语速冷静陈述，连一向嬉皮笑脸的唐疏桐脸色都沉下来了，林付星就更别提了，额头突突的青筋，金属手链碰撞的声音都听得她耳根子烦。

&esp;&esp;三个人沉默不语，唐疏桐第一个受不了了，她在飞机上打了一通长达十分钟的电话，林付星则在询问竹羽椿有没有报警。

&esp;&esp;“还没来得及，不过报了也没什么用。”竹羽椿又不是没打过110，那些人顶多是做个笔录，根本没采取什么实质性措施，他们工作忙，哪有人管她们这些小事。

&esp;&esp;林付星没接话。

&esp;&esp;她给竹羽椿的病例润色了一下，又联系私立医院开了证明，接着联系律师让他在她的工作微博上发一张警告通知，还联系了几个艺人朋友，请她们必要的时候转发一下微博。

&esp;&esp;用饭圈方法打败饭圈文化。

&esp;&esp;她当然知道报警没什么用，警察顶多口头教育一下，对她们这种“小打小闹”根本不放在眼里，反而还会劝她们大度，尤其对方还是个国际学校的未成年初中生。

&esp;&esp;“id‘岚香全球中文站-家有岚香’，真名戚梦椒，13岁，独生女，母亲是某国企公务员，父亲是某外企的项目总监。长得倒是还算可以，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呢。她爸妈管不好她，我只好帮他们管管了。”

&esp;&esp;岚香是竹羽椿妈妈的名——她竟然把竹羽椿的母亲给开盒了。

&esp;&esp;唐疏桐看着助理发来的文件，不长也就四页纸。“作为成年人，我真的不喜欢以暴制暴，不过这种人长大后也会祸害社会，不教训一下以后还是会报复社会的。”

&esp;&esp;“我查过了，她并没有购买过我的东西，她的小号里骂过我的oc是个披着女性外壳的楠人，说她随我是个精神男人，还说我套用她喜欢的角色的人物设定。

&esp;&esp;她的微博头像是我高一开学的证件照，你们知道的，我最讨厌那张照片，把我拍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她转发了我之前的自拍，说我明明是个肥婆还敢高p。

&esp;&esp;她每条转发亲切地喊我‘香香’，满屏幕都是我妈的名字，还爆出了我妈的手机后四位，淘宝id，她大概看年纪对不上，过了几个小时又把我的手机号码发了出来，说我经常炫富晒吃喝玩乐的短视频嘛，为什么上了个穷人学校。”

&esp;&esp;“我之前画的限制级同人漫画，我看她微博才知道她是我逆家，骂我是死人，为什么画这种鬼图。我之前在微博发过完整的图文，她在小号发过她举报的截图。她自己也是一个画手，看我粉丝多，嫉妒也正常，只是我没想到她能这么恨我。”

&esp;&esp;竹羽椿细数她各个小号的发博时间，一查不知道，这人竟然追着她骂了半年。

&esp;&esp;“我骂她就是联合粉丝网暴素人，她骂我就是撕开我的虚伪嘴脸。”至于戚梦椒截图她的qq空间，阴阳怪气她是矫情文青，竹羽椿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她已经很久没发qq空间了。

&esp;&esp;“她有个美国ip的网友，如果是她开盒的你，警察的手可能伸不到那么远。”林付星深深吐了口气，她现在烦躁地想抽烟。

&esp;&esp;好画师都离不开营销，现实中的画家还要靠金主捧呢。

&esp;&esp;林付星深知这个道理。

&esp;&esp;她和竹羽椿共创的短视频账号刚开始没什么流量，极限运动本就小众，等她露脸后粉丝才涨起来，去年一条四百万赞的视频让她和竹羽椿彻底出名。林付星光买流量就花了几万块。

&esp;&esp;那是一条紧跟热点的转场视频。

&esp;&esp;竹羽椿从跳台上一跃而下，向后翻腾一圈后她张开双臂，转场到滑翔伞上自在飞翔，她的腰上卡着一个滑稽的魔女扫帚，下一秒，她就从万米高空降落，她下降的速度很快，俩腿间夹着扫帚，模仿着横向飞行的动作，即使她在垂直下落。

&esp;&esp;距离地面的1500米，竹羽椿这才缓慢打开“扫帚”上的降落伞。

&esp;&esp;林付星全程记录拍摄，其实这个“女巫项目”是竹羽椿联系国外公司投资做出来的。

&esp;&esp;她的想法天马行空，林付星还开玩笑说她以后是不是要写一本《竹羽椿漫游未来》。

&esp;&esp;她们不愿意靠炫富起号，不屑于做这种事，而且还会被朋友笑话。林付星和竹羽椿偶尔会发微博发“仅粉丝可见”的购物分享和生活日常，如果这种都惹人眼红的话，她们也无话可说。

&esp;&esp;恨她们的人总会找各种理由讨厌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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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下了飞机，林付星开了个直播。

&esp;&esp;这是竹羽椿遭受小太妹网暴后的第一场直播。

&esp;&esp;这几年也陆陆续续遭到不少陌生人的语言暴力，竹羽椿向来都是做微博直接和别人对峙，被骂她就把人骂回去，一点也不内耗，别人可以忍，她忍不了。还有人说“为什么不骂别人就骂你”“微博全是吵架，好多互关都把她拉黑了”。

&esp;&esp;竹羽椿水逆到找大师赶小人，又舍不得注销微博。

&esp;&esp;为什么让她滚？她要是删号了岂不是让那些人看笑话？

&esp;&esp;高精力的竹羽椿暂且还能对付，高三的竹羽椿是真的身心疲惫。

&esp;&esp;低龄化群体严重影响到了竹羽椿的现实生活了。

&esp;&esp;“这是最后一次开直播，打赏功能关了。这个账号以后不会再发表任何视频，取关随意。”

&esp;&esp;凌晨六点，距离枫城xx国际初中上学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esp;&esp;直播间涌入三千人。

&esp;&esp;“怎么这么多人？就因为明天是周五？”林付星思忖了下，“人太多了，房管先踢一半人出去，我的直播间不需要这么多人。”

&esp;&esp;“嗯，不想玩了呗。”

&esp;&esp;“‘别理那些双肩包’……在意那些傻逼干什么？放心，我们没事。”

&esp;&esp;“短视频的收益我们都会用来购买卫生巾，赠予需要的女孩。”

&esp;&esp;“为什么开直播？我们准备去真实别人。”林付星声音有些低哑，熬夜会让她的嗓子沙沙的，但她考虑过打架的后果和应对策略后，觉得这夜熬得很值。她继续看评论，“不是开玩笑，我们要去教训一些没有父母的司马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