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15 / 18)
卓筱柔握住她的手,表示抚慰:“你总是把很多东西扛在自己身上,但是你要转念想,你这么好的nv生,他们和你在一起肯定也获得了更多的快乐与意义,不仅仅是现在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
“那些最重要的东西,你不要否定。”
在十几岁的年纪言论ai情,总是会本末倒置,在关系断裂解除之时忘记曾经的美好,那些值得纪念的经历与时光或是被忽略不计,或是被歪曲w名,最终只记得对彼此的伤害与痛苦,停滞在名为ai情实为不成熟的车站不前。
大家都忘了为之前收获与付出的ai与喜欢负责。
宋婵看着卓筱柔,对方眼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心里堵滞的地方开始缓缓流动,就如同yan光融化了流冰般舒煦。
“你自己心里有答案的是吗?”只是一时之间不敢去面对。
宋婵抱了抱卓筱柔,环在香氛萦绕着的安慰下抹掉眼角溢出的泪水。
随后分开,她笑着对着她说:“嗯,我只相信我现下的心情。”
单身17年的卓筱柔宽慰地松了口气。
今天也是无经验但大刀阔斧指点别人恋ai江山的忙碌的一天。
“你确定你想好了。”陆向珩病理x地咳了几声,随后平和地问道。
“嗯,想好了。”宋婵面对着他,难得露出从容的模样。
“行,他能让你这么坚定的话我也能放心多一些。”陆向珩打开琴盒,拿出谱子不紧不慢地找着。
“那没事我就不打扰你练琴了哥。”宋婵拉着把手准备离开琴房。
“再等等吧。”陆向珩翻找了一会就ch0u出两张琴谱,摆在谱架上放好。“有些事要告诉你。”
宋婵想着已经将事情和态度表明了,便松开把手靠在门上等他继续说话。
“你说,我听着呢哥。”
“我不是你前男友,在一起那件事,是骗你的。”陆向珩手里把玩着琴弓,说完叹了一口气。“你没脚踏两只船,那房间是你有段时间借住在我那儿,我就,补充了点小细节。”
是指那些她以为确凿的证据,床头柜里暧昧的物品。
宋婵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为什么……?”
陆向珩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好像又回到最开始她认知的两个人的关系,他声音里带着一些理所当然的意味:“我还没nv朋友你就给我悄悄同居了是吧,在飞机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开始谋划了,不演演你出不了这口气。”
宋婵气得又捏紧了手里的门把手,合着她这几天搁这担心来担心去,自我责怪半天发现根本没这件事?
想把他的琴谱和他本人撕烂的心都有了。
现在庆幸的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季佳泽,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再解释一遍陆向珩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这个历史遗留问题。
“陆。向。珩。”她的声音像冒着火,随时可以卷出火舌烧烂他本人。
“你可别怪我啊,谁知道你这么笨啊,在没在一起连点印象都没有吗。”当事人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而且昨天我还没说完话就晕过去了,我也没时间解释啊。”
“我祝你孤寡一辈子!狗陆向珩。”宋婵气得踢翻了他的谱架,摔门而出。
“慢走——”陆向珩拉长了最后的尾音。
隔壁琴房的同学探出脑袋,表示对刚刚的巨响感到疑惑。
最里面的琴房在之后就一直沉默无声,直到有人进去,扶起倒落的谱架。
琴谱被一一拾起,那是修长又漂亮的手,却显出有些青白的病态,就像玉石一般脆弱易折。
“第二次见你这么狼狈了,过来,姐姐给你抱会。”温柔的nv声在琴房门合上后也被彻底遮住。
放学后收到宋婵“重要消息”的季佳泽一头雾水地被拉回家喂狗。
“所以是什么重要的消息啊。”
“闭嘴吃饭。”
“……”
他又做什么惹小祖宗生气了,季佳泽烦恼地想。
“这也是我说第二次,我不需要,周弥音。”陆向珩的声线变得冰冷,他一转刚刚幼稚的语气,冰凉得正同他腕上的冰珏彻骨。
“我都分不清,有时候,你这种对我毫无保留的恶意,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是对我的信任和亲昵。
周弥音按着琴谱上的波尔卡,心里泛上密密麻麻的疼与苦。
“算了,下午要去班上报道,不打扰你练琴。”她合上门,隔着琴房门上透明的窗户看到陆向珩捂着脸垂坐在地上。
琴室里传来异常的琴板混杂空气的哀鸣,不知道是哀叹蹩脚的伪装,还是求而不得的狼狈。
她不知道。
门在身后重重地震动着。
周弥音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陆向珩。
他们的相见是在一场大雨里,那时的他被父亲罚跪在庄园的喷泉中。
周身浸泡着刺骨的冷水,身上的衣料薄如蝉翼,少年摇摇晃晃,脆弱得就像不堪任何下一次雨水的冲刷。
她那晚发烧,父亲放心不下,将她带在身边一同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那是陆庭泽每年必行的惯例,设在苏格兰庄园堡宅的重要宴会,华裔商界人士趋之若鹜的地方。
但周家出席并没有太大的目的x,她的父亲不喜欢参与这些事务之中。但作为陆庭泽为数不多的好友,他的出席却是十分必要的。
她被安置在僻静的客房,佣人们也没想到在不久之后,那个刚归家不久的少爷会被罚在正对这间客房里的喷泉跪着。
宴会事务繁忙,被喂了甜汤后,周弥音就枕在床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按着习惯去窗边听雨,发现晃倒在水中的陆向珩。
她忙着叫自己的家庭医生去雨里将他带回房里换了g净的衣服。被带回来的他浑身无意识地震颤着,她用手去0,很快被佣人制止。
她很难形容这种感觉,0起来又冷又烫,但她没办法去验证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后来她才知道,陆向珩在宴会上顶撞了自己的父亲而被罚,他那是第二年来苏格兰庄园度过复活节假期。
顶撞的缘由很简单,他不想离国,更不想转移国籍。
但陆庭泽不允许。
后来她才知道,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不想离开国内的宋家,或者是说,同他一起长大,被他视为救赎的宋婵身边。
为了不离开,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雨水,那晚她的病情加重了,她以为只是自己身t不好使然。
次日移去医院诊断,才发现是普通流感恶化成肺炎,伴随着很多并发症遗留。
但每每回想起来,总觉得也许ai情就如同高烧中的并发症一般,带给她的感受是一样的,迅猛速急,疼痛又难熬。
在这种意义上她在那个雨夜里大病了一场,至今为止没有得到任何积极正面的治疗。
弥音,弥音,她总是被这么叫唤着。
那些叫着她名字捧着ai意而来的人里,始终没有陆向珩。
“我叫周弥音,弥漫的弥,大音希声的音。”
她这么介绍自己。
漂亮转学生的到来显然引起班上的讨论,周弥音温柔地笑着,用目光扫过全班,看到角落里在草稿纸上演算着什么内容的陆向珩。
她突然感到眼睛有些疼痛,复又轻轻移开,窗外的桦木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