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2）

&esp;&esp;顾潭：“第一批是莫家，这莫家也算得上当地一个小豪强。当家主人莫平根原先是幽州人士，听闻二十年前举家搬来洛阳，其女意外救了当地大豪强的嫡子，嫡子对其一见钟情，纳莫女为妾。莫平根借着冯家的势，筹备十余载后成为当地的小豪强。”

&esp;&esp;“莫”这个姓氏算不得很大众。

&esp;&esp;霍霆山稍作回忆，没想起幽州内有豪强或豪强姻亲姓“莫”的。

&esp;&esp;“第二批呢？”霍霆山问。

&esp;&esp;这话落下，他看见顾潭面上出现凝重之色，“大将军，第二批人马从西边来，私以为这批人马应该来自长安。”

&esp;&esp;霍霆山敲着案几的手指顿住，“长安，你确定？”

&esp;&esp;顾潭点头又摇头：“只有七分把握。当时一个弟兄从西边城门回洛阳，进城时偶遇一队人马，他见马车虽朴素，但那些随行的、似镖师的人打扮却不一般，其中一个更是衣着讲究，气度与常人有异。那弟兄如今干商贾行当，接触过不少南来北往之徒，他觉得那行人的口音听着像长安那边的。恰好那兄弟也不着急回店铺，便一路尾随他们。”

&esp;&esp;干他们这一行的，最不能缺的就是好奇心。

&esp;&esp;霍霆山静听着。

&esp;&esp;“本以为是哪家高门来了长安的远亲，却未料到那马车队竟一路行到州牧府。”顾潭说，“而通报过后，是州牧府到管事先行出来接应。”

&esp;&esp;李司州为一州之长，整个司州最有权有势就是他了，别看管事仅是个奴仆，但跟了那般的主子自然水涨船高。

&esp;&esp;州牧府的管事走出去，旁的高门都要主动相迎。此番他亲自迎客，可想而知这批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esp;&esp;霍霆山若有所思：“马车之人可看清楚了？”

&esp;&esp;顾潭颔首：“看清了，那弟兄说是一个戴着帷帽的女郎，她身形高挑，梳着妇人坠马髻，皮肤白皙，身段妖娆。”

&esp;&esp;霍霆山定住。

&esp;&esp;长安，庄氏两度邀约。身形高挑，白皮肤，身段妖娆的美妇人……

&esp;&esp;男人的眼瞳微微收紧。

&esp;&esp;第117章

&esp;&esp;当初霍霆山离开时, 放下了所有夜明珠上的黑纱罩，让黑暗肆意的淹没整间厢房，如今他再回来, 却见门内有一点光亮。

&esp;&esp;一颗被解了黑纱罩的明珠静静地放在案上。

&esp;&esp;因着只有一颗珠子, 光芒算不得很明亮, 在暗黑中亮着朦胧暗淡的光。

&esp;&esp;霍霆山停下脚步, 定定地看着那点光芒，狭长的眼中似黑夜下海潮涌动, 许久后他才移开目光。

&esp;&esp;裴莺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开门声, 她知晓是霍霆山回来了。

&esp;&esp;榻上的美妇人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继续睡。深夜寂静, 来人的脚步声放得很轻，他似去了一趟耳房，然后才回来。

&esp;&esp;裴莺听到了衣裳摩挲的窸窣声, 很快, 那人上榻了。她以为他上了榻就安寝了, 毕竟时候不早, 谁知一阵微凉的寒意袭来。

&esp;&esp;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微凉冰了裴莺一下, 她瑟缩着打了个激灵，正想伸手推人，却被抱着揽入他怀里。

&esp;&esp;沾附在衣裳上的最后一丝寒气在彼此贴合时被消弭，源源不断的温暖传了过来, 于是她本要推的手作罢, 转而在他怀里选了个舒服的地方窝着睡。

&esp;&esp;霍霆山低眸。

&esp;&esp;黑夜里，他隐约可见她的睡颜。她自己或许不知晓, 当睡得安逸时，她总会无意识翘起少许嘴角, 瞧着比平日憨甜许多。

&esp;&esp;裴莺本来快要睡着了，结果有点柔软湿润的感觉落在她脸颊上，紧接着自脸颊往下，到颈脖，再往下……

&esp;&esp;火堆“簇”地被燃起，火星在风的吹拂下星星点点落在外。

&esp;&esp;这般的感觉她并不陌生。

&esp;&esp;当即裴莺伸手推他，“你怎的出去一趟后这么精神？”

&esp;&esp;但制止似乎没什么效果，她的手被另一只粗粝的大掌握住，对方先握住了她手腕，而后稍稍往下滑，将她的素手裹在掌中。

&esp;&esp;“夫人，就一回，这回我伺候夫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esp;&esp;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从被中顺过去，长指勾住她中衣的细带绑结，轻轻一扯，而后从散开的衣间滑了进去。

&esp;&esp;被他嵌在怀里的裴莺不住仰头，她的脊背下意识绷紧如弯弓。

&esp;&esp;这回裴莺是彻底清醒了，不仅睡意全无，还被他撩得有些燥，不过此时她更关心旁的，“霍霆山，顾潭是何人？”

&esp;&esp;方才过大江说顾潭求见，这人见完顾潭回来就不寻常，莫不是在外受了什么刺激。

&esp;&esp;霍霆山的动作停下，他没有瞒她：“顾潭是早年我派到司州来的斥候。”

&esp;&esp;裴莺了然。

&esp;&esp;敢情是卧底队长。

&esp;&esp;“那他和你汇报了何事？”裴莺疑惑。

&esp;&esp;床榻的罗纱已被放下，不知是风还是旁的，轻薄的纱帐偶尔如水波般轻轻拂动。

&esp;&esp;某个时刻，一条结实的长臂从罗纱中伸出，从小瓷碗里捞了个鱼鳔。

&esp;&esp;这人说话的同时，手上动作不停：“顾潭说前些日有一队疑似长安来的人马拜访了李啸天，拜访者中有一名妇人……”

&esp;&esp;他将顾潭的描述一字不差的复述了遍。

&esp;&esp;裴莺愣住。

&esp;&esp;一个白皮肤的婀娜妇人罢了，说不准是领队的妻子，有什值得关注？

&esp;&esp;这般疑惑的想着，裴莺便也问了。

&esp;&esp;霍霆山沉声道，“长安来人，能得李啸天管事亲自出门迎接，说明队伍中有身份不凡之人，亦或者其主已在长安权倾朝野，这才令州牧府忌惮不已。夫人，我忧心他们是纪羡白派来的。”

&esp;&esp;如果没有云绣楼那事，他不会在意至此。毕竟一个白肤的妖娆妇人而已，连面容都瞧不清，后面那一系列联想未免太过天荒夜谈。

&esp;&esp;然而有前车之鉴在，他不敢再小看任何一个来自长安的女郎。

&esp;&esp;万一真是冲着她来的……

&esp;&esp;哪怕万不足一的概率，他也不能接受。

&esp;&esp;裴莺的思绪跟随着霍霆山的话飘远没多久，就被这人用手拉回。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