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下一章脐橙左慈教习导补之术)(36 / 38)
变,就即刻格杀,他则要守着刘辩,好安稳渡过这一夜。
刘辩见他去而复返,自然高兴不已,上来迎他。
“不必留人侍候,我和陛下许久没叙旧,今夜小酌两杯。”
小黄门一脸为难,盯着皇帝的饮食起居是常侍的命令,他怎么敢违抗。
“广陵王夜会陛下,这一句话就够你交差了,不要扰人雅兴。”
广陵王随手脱下厚实的外披,向前两步,任刘辩拉了他的手往怀中揣。
“你的手好冷,广陵王,让我来为你暖一暖。你能感觉到吗?这里……在为你而跳呢。”
小黄门立即垂了头,不敢再看,匆匆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好了,我手凉,别冻着你。”
广陵王想要抽出手来,却被对方按住,手掌下的肌肤温热滑腻,隔着薄薄一层的肌理和骨骼,能够感受到对方逐渐加速的心脏搏动带来的震颤。
“不……就这样,让我把你捂热,不要推开我,广陵王,你怎么一点都不想我,我想你想的都要疯了。”
刘辩说着就带上了一些泣音,他今日喝了几杯酒,又见到自己的亲舅舅联合外人意欲谋害自己,心绪动荡,情绪难以自抑,本来以为广陵王要去宫外守着,如今对方却来到自己身边,惹的他又喜又悲,眼看就要哭出来。
“辩儿,不要害怕,我会在这里。”
广陵王抽出一只手来,抱住刘辩,两人面颊相贴,细碎的,带着安抚性质的轻吻落在刘辩的额头与眼角,吻去他羽睫上的泪珠,“我们的辩儿是好孩子,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你的。”
“你怎么才来啊……”
刘辩的抱怨声很轻,他的眼泪一颗一颗,圆圆的,像是低光荷叶面上明亮的露水,落到广陵王的脸上,又叫他吃进嘴里。
眼泪是苦的,但他的广陵王向来喜欢甜的,于是刘辩就低头去亲他,让他别再哄自己,平白受这样的委屈。
何进能做到将军的位置,还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比如特别不要脸。
在发现张辽没有按计划发动宫变,反而一箭射死了自己的副将,从他身上搜出了钥匙后。何进就立马滑跪,认领了一个识人不清,护驾不力的罪名,向站在御阶上的刘辩谢罪。
张辽能看见他目光中的怨毒,可是一看见自己手中的破甲尖刀,就立即将目光垂下去,自以为隐藏的极好。
他内心不屑,这人若非命好,怎么能混到现在的位置,连情绪都藏不住,若今日站在自己位置的是吕布,那他早就让人一戟戳个对穿了。
不过这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领了赏赐,等拿了广陵王给的酬劳,他就得返回雁门关,何进究竟会如何,他其实并不关心。
倒是阿蝉……派去的人说她不在雒阳,总不能是这小亲王未卜先知,将人藏了吧?
心中千回百转,张辽的脸色没显出分毫,点了兵回驻地,只派了近卫明天一早去广陵王府上要债。
几名近侍两手空空去,架着牛车回,对方没派车夫跟着,显然是连车带牛一并送了。
真是比那何进会做人一万倍,晓得什么时候该大方。细水长流方为长久之道,哪有卸磨杀驴,杀鸡取卵的道理?
张辽细细验了货,除了约定好的青盐,白金币,还送了三十匹上等蜀锦,二十匹湘绣。
虽说吴绣冠绝天下,但蜀锦之名贵又在其上,古蜀国是蚕丝发源地,如今市面上极难买到如此成色的蜀锦。湘绣虽然名声不如蜀锦与吴绣,但胜在行针巧妙,劈丝细致,纹样更是有浓郁的地域特色,十分精美绝伦,用来做女子绣扇或者屏风应当是极妙的。
倒可以给阿蝉做几身新衣裳,置办些家用。
张辽十分满意,没再找广陵王的麻烦,拔了营回雁门关去了。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一月二十一日恰好是小雪,雒阳的天气阴沉,傍晚时分飘飘扬扬落下细碎的雪粒,又渐渐大起来,变成成片的雪花。
扑簌簌落下的雪花此刻是公平的吗?
它落到每一寸土地上,落进每一户人家,王公贵胄和走卒贩夫都无法拒绝。
但穷人家只能窝在破屋中瑟瑟发抖,而有钱人家里多的是消受不尽的炭盆,地龙。那些或天然或人造的温泉让雪来不及落下便消融在空中。
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长一些,雪落下的晚,年关也迟迟不到。
年底清账,不少铺子跟据点都需要盘查,因此广陵王特地跟着傅融去了些要紧的地方,恰巧今日未乘车架,便赶上下雪,好在今日已经忙的差不多了,现在往回赶还来得及。
傅融见雪下的大,便脱了外袍递过去,其实若非是两人正骑着马,他会直接给广陵王披在身上。。
但广陵王却没接,冲他摆了摆手,“我幼时便久居蜀地深山,不大惧寒,倒是你,前阵子还咳着呢,怎么可以受寒。”
“……早已经大好了。”
傅融见他丝毫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只得重新披上,冬日里天黑的快,两人急着赶路,便不再交谈,松了缰绳任马儿疾驰。
等到了府邸时,大门外已经挂了灯笼,府内大多铺了石板,雪天路滑,两人在门口就下了马,担心晚上马儿失蹄受伤。府兵见了,急忙过来牵马。
待将手中的缰绳递出去,广陵王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眼傅融,怎料对方此时也转过脸来看自己,一时间四目相对。
平心而论,傅融虽然天天冷着一张脸,但的确是生的俊美,扎发时干练英俊,散发时又平添些温柔。
如今暖色灯火映衬,对方眸子半垂,那平时不怎么有存在感的睫毛湿漉漉的,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的阴影,衬的眉眼愈发深邃,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盯着看了没一会儿,对方就是突然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往里走,乌发中露出半片通红的耳朵。
广陵王觉得有些好笑,不懂他恼什么。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脱了外披,西厢房内炭盆烧的热热的,虽然床榻犹冷,没有地龙来的暖和,但也比外面强太多。
侍女们端上来热乎乎的姜茶,广陵王却并不碰,他不喜姜的味道,只是坐在春榻上,转手将茶盏塞到傅融手里。
“你其实不好回那小屋的,本就是配房,营建的时候便省了不少材料,墙胚子薄的很,现在天气已经大冷了,怎么挨的过去。你搬到这边如何?”
傅融刚喝进嘴里一口茶,听他这样说,竟然直接呛到,咳的止不下来,一张脸都涨红了。
广陵王只得起身给他拍背,表情有些微妙:“怎么……你不愿意过来么?”
“咳咳……你,那你住哪?”
傅融又喝了一大口茶,才勉强平复下来,只是仍旧喉咙发痒,开口就忍不住想咳。
“将正厅主屋收拾收拾,我冬天倒可以住一阵子,不然你去正厅住?”
广陵王倒是不在意这些房间代表的主次尊卑,只要他高兴,谁住都无所谓,住的舒心就是了。毕竟他小时候也是养在师尊的云帝宫,跟他睡在一起。
傅融攥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不要。”
“唉,傅副官,你租房子的时候嫌弃不给包食宿,现在房子让你随便挑了,怎么又不高兴。”
“又不是我的,我高兴干什么。”
他垂着眼看茶杯,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
“那你要房子吗?可是我手里没什么民宅的地契,亲王规格的府邸,白身是不能持契的。要不我们改天去看一套。”
广陵王